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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践履与“性天通”——薛瑄哲学思想研究

论文摘要

在明初程朱理学独尊的背景下以及南北学风相激相荡的格局中,薛碹以承继儒家道统为己任,学宗南宋朱子,融合北宋周濂溪、二程、张横渠之学,将《大学》、《中庸》的天命人性进路与《孟子》、《易传》的直承心性进路相融贯,继承儒家一贯的人性关切与宋儒开拓的天人规模,构建“理”、“气”、“性”、“心”相贯通的哲学体系,并依此构建“理气无间”、“理一分殊”的天道宇宙论,以性(体)为贯通天人的枢纽,心(体)为“气之灵”、“理之枢”,为一身主宰,主张通过主敬立诚、穷理格物、内向自得、切己反躬、内外交修的“复性”修养工夫,使主体从善恶杂陈的人性实然走向纯然至善的应然,彰显、挺立、扩充人的道德主体性,提升实然人性,使之达到人性之应然状态,终实现“性天通”亦即“天人合一”的理想境界。薛碹哲学以天道观统摄、观照人性论,以人性论具体承载、呈现天道观,从而使天人的双向观照成为薛碹哲学整体架构的统摄视角。在天道观上,薛碹继承朱子理气关系建构,有限度地保留朱子“太极”、“理”的本体统摄义,但更多地从实然宇宙论层面把握天人之则,针对朱子“理先气后”说而主张理气“决不可分先后”、“理气无缝隙”,在很大程度上消解“理”的本体义和形上超越义。同时,薛碹吸收张载关学思想,提升“气”的地位,以气本气化解释天地万物的生成变化,展示出由“理”向“气”之一面的一元化和内在化转向,并为朱子理学向明代气学的反转开了先声。在人性论上,薛碹继承宋儒双重立体人性论,将人性分为“本然之性”和“气质之性”,坚持程朱“性即理”,强调“论性是学问大本大原”,认为天人万物,一性贯涉,尤其是将“性”作为落实天命天理、铺开生命践履、实现天人贯通的枢纽,着意突出“性”的道德本体地位。同时薛碹又认为“立心为本”,以“心”为“气之灵”、“理之枢”,为人一身知性、复性、性与天通的主宰。在工夫论上,由于“性”是贯通天人的枢纽,因此人的全部修养工夫便为“复性”,即通过持敬立诚、主静无欲、存心自得的静存工夫和格物穷理、尽性复性、知行两得、反躬践履的动察工夫祛除私欲蒙蔽,恢复、扩充、彰显人的本然之性,使此性与纯善天理相通,实现“性天通”、“天人合一”的理想人格境界。从整个哲学建构来看,薛碹人性论和工夫论明显重于天道论,显示明初儒者在宋儒天人并建的理论规模下,问题意识的重心一方面由形上外在的太虚、天道、天理之宏阔宇宙论建构转向主体的心性剖析与工夫践履,另一方面由超越的形上本体论的建构转向实然宇宙论的思考。薛碹哲学的贡献可从三个方面进行考察。其一,薛碹哲学产生于明初学术转换的历史背景中,其在哲学义理方面对朱子理学的继承、修正和发展,对张载关学的吸收和继承,对“理气无缝隙”和“性”的突出强调,在生命践履方面以毕生的笃实践履、切己躬行对学问宗旨的践行,体现了明初时代理学独特的问题意识之独特价值,从义理和生命双重层面显豁了朱子理学的本义。其二,薛碹作为“河东学派”的开创者,以创立学派的形式将河东之学传承发扬,讲传授受,躬行践履,同时又以谨严的义理和笃实的学风为张载关学沉寂后北方理学的重振注入新的活力,深刻影响着明初时代的学术尤其是北方儒学,并对明代及以后的哲学发展起到了开风气的重要作用。其三,以薛碹为代表的明初思想家中所展现出来的思想轨迹和生命趋向,深刻地体现着宋元明学术转换的真实痕迹。其学在以程朱理学尤其是朱子理学为本的基础上,涵纳张载关学,开启明代气学,影响明代关学和心学,启迪明清实学,与宋明理学诸家思想存在着内在联系,成为宋明理学发展过程中的重要一环,在宋明理学的发展中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