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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大一”思想及其表达式研究

论文摘要

本论文之所以要考察道家从《老子》到《老子指归》时期的“大一”思想和及其表述方式,是因为这个时期包括了中国道家自己发展的二个阶段,也就是原始道家和黄老道家发展时期,又是佛教思想传入中国之前的时期。在思想及其表述方式上,道家还没有受到佛教文化的影响。所以,考察这个阶段的道家思想及其表述方式,有利于我们看到道家自身的“大一”思想的原来面目,也可以看到它是如何为佛教思想的传入所做的准备,为未来的道与佛的合流提供了怎样的思想基础。本论文分为四个部分,前言是对核心概念的简要解释和对本论研究范围与基本资料的说明,上编是道家“大一”思想的概念范畴和思想方面的研究,下编是道家“大一”思想的表达式研究。结语是对道家“大一”思想及表达式研究的结论和评价。前言部分对本论文的核心概念“大一”作了一个简要的解释。“大一”中的“一”代表的是道家所要表达的根本的存在境界——“道”,是指称“道”的“整体性”、“大全性”、“完美性”、“圆满性”,这些是肯定性的概念表述。这个“一”不是数字序列中与“二”、“三”等为伍的“一”,而是超越对待、包容对待的“一”,也就是与代表了分别、差别、对立之“二”形成对立面的“一”,或者就是对“二”的超越。因为“二”代表了二分性、分别性、差别性等含义,所以,对“二”的超越的“大一性”又可以表述为“不二性”、“无分别性”、“无差别性”等否定性的概念。这些正反概念表述的是相同的或类似的含义,它们可以互为诠释,形成一个诠释的循环,从而能够多角度地把握“大一”之“道”的丰富的含义。值得指出的是,论文中涉及的这些重要概念——“大”、“一”,“不二”、“不分”、“不别”、“无待”等等都是道家著作中自己所使用的概念群,我们所使用的概念可能只是它们的一些组合如“大一不二”,或者转换一下否定词,如“无分无别”,或者简化一点形式,如“无分别”等等。《老子》明确把“大”与“道”二个概念对等起来(《老子·第二十五章》),而且他开启了以“大”为“道”、以“大”论“道”的传统。所以,我们也可以把“大一”中的“大”理解为“道”,这样,“大一”就是一个同位语词,是强化了的“道”的概念,或者是强化了的表示“道”的特性的概念,也就是我们上述所说“整体性”、“大全性”、“不二性”、“无分别性”、“无差别性”等概念。我们也对本论文的研究范围和基本资料作了必要的说明。本论文上编的前三章,属于对道家“大一”思想的概念范畴方面考察。道家以“大”及其概念群论“道”,也以“一”及类似概念论“道”,这是道家“以大一论道”的方式及其传统,它们直接反映了道家思想的“大一”性质。而道家“以大一论道”的方式及其传统,还包括了道家以“不二”及类似概念群论道的内容。“不二”是“大一”的反面等值概念,道家也有丰富的“不二”概念群。在不同的程度上,道家用“大一”和“不二”来定义“道”的根本特性,或者说明“道”整体大全完美无缺和超越二分、不落分别的特性,或者说明“得道”者的无限广阔的包容大度与无分别、绝待的精神境界,或者说明“道境”(或理想社会)圆满大同与无分别性质,等等。这些正反概念群共同反映了道家思想的“大一”性质,共同指示了“道”的“大一”或“不二性”,或者“整体大全性”、“无分别性”、“无差别性”等根本特性。这三章概念范畴的考察都是围绕道家的核心范畴“道”展开的,都是有关“道”的“大一性”或“不二性”的研究。它们相互呼应,共同指明道家的“道”就是“大一性”。上编的后三章,是直接对道家“大一”思想的揭示,分别揭示了道家以“大一性”的“无知”为核心的认识论、以“大一性”的“无言”为核心的语言论,以及以“大一性”的“无心”为核心的思维模式。这三方面的研究大致勾画出道家“大一”思想的一个宏观的轮廓。道家对常规的认识、语言和思维都有极其深刻的洞察和批判,而这都是基于它的“大一”思想的立场和视点,也就是道家自己所说的“以道观之”的结果。道家认为,常规的认识都是以主客体二分为特性的,它的认识对象仅仅是事物,它的认识手段无论是感性认识还是理性认识,都有自己的局限性。因为“知”是有所待的,是二分性的,所以它无法认识“大一不二”之“道”。相反,“无知”本身是超越主体与客体的二分的“知”,它的品质是“大一不二性”的,它是与“大一不二”之“道”相应的“大知”或者“真知”。“大一不二”之“道”唯有通过主体自身的二分意识的消失(“无心”)才能契入,或者,唯有通过主体自身的自我意识的消失(“无我”)才能契入。在这个意义上,“且有真人而后有真知”。在“无知”中既没有天人的分别或自然与人为的对立——也就是它达成了真正的天人合一,也没有认识与实践的二分——也就是它达到了真正的知行和一,也没有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也就是它达到了真正的古今一如、内外无别的境界。这就是道家的“无知”境界,也就是没有任何二分的“知道”。当然,道家也提供了许多达成“无知”境界的方法,在这一章中我们侧重论述的是“常”、“静”、“虚”、“一”等方法及其境界。道家认为,语言的本性天生是二分性的,语言在意识或思维的基础上更增大了对世界分化的力度。语言仅仅是对于事物的言说,而无法言说“道”。道家对于语言(“言”、“论”、“议”、“辩”)的局限性也有深刻的揭示,并且指明日常生活中使用语言也有一定的要求和禁忌。对于不可言说的“道”,道家保持着“无言”或“不言”,但是我们不能把“无言”或“不言”的境界当作是什么也不说,而杜口忌口仍然可能是有言不尽。这里的关键在于“无心”,也就是超越二元分别的意识或思维,达成悟道或证道的境界,如此才可以“终日言而尽道”,才可以“无所不言”却“无所言”。所以,道家倡导“不言之教”,并且对“不言之言”如何“言”提供了非常宝贵的经验。本文不仅揭示了《庄子》自述的“三言”,也就是“寓言”、“重言”和“卮言”的“大一”思想性质,而且揭示了道家自成一体的“大一”思想表述系统。对于人类两种意识或思维模式的对比,以及对二元分别的意识或思维模式的透视,是道家“大一”思想本身重要的表现,因为只有“大一”思想境界的道家才会提出对比的问题以及有能力对二元分别的意识或思维模式进行透视。由于道家自身的“大一不二”思维模式的高度,它们对二元分别的意识或思维模式有清醒的认识,我们在这一章中着重揭示了道家论二元分别的意识或思维模式的起源的问题,揭示了道家关于二分意识起源的几种境界型模式。《老子》以及《老子指归》中本身包括了许多婴儿的“大一不二”状态及其失落的阐述,是道家对“大一不二”状态失落和二分意识起源的重要的论述。我们还深入考察了道家探询“大一不二”状态失落和二分意识起源的原因,道家对于这些原因有许多的批评。反过来,道家提供了许多转化意识状态和社会文化治理的方法,如“无知”、“无欲”、“无争”等社会文化方面的理念和方法以及“心斋”、“坐忘”、“静心”、“刳心”、“无心”等个人精神实践方面的理念和方法。上编的这后三章揭示了道家“大一”思想的核心内容,这些不同的思想方面都是紧紧围绕“大一不二”之“道”而展开的内容,都反映了道家思想的“大一”性质。本论文的下编是有关道家“大一”思想表述方式的研究。为了说那“不可说”,言那“无言”,行那“不言之教”,道家发展出了自己非常独特的系统的表述系统,它们的性质和形式,除了有《庄子》中自述的“寓言”、“重言”和“卮言”的分类和概括,本文系统地总结了道家“大一”思想的独特而系统的的表述方式,把它们归纳为否定表述系统、特殊表达式和肯定表述方式。第七章和第八章都是对否定表述系统的概括和总结,但第七章是宏观地研究道家思想的四类七种否定表述系统。道家思想的四类表述形式,也就是“不一式”或“单遣单非”式,“不二式”或“双遣双非”式,“穷尽否定表达式”以及“定性否定表达式”,它们都是对二分性思维模式下的世界、事物、现象以及价值、思想、立场等的彻底否定,也是对整个二分思维或二分思维观的否定,通过这样的否定,以显示道家超越二分的思想境界或反映“大一”思想或无分别、无差别或整体大全的思想等。第八章是对否定表述系统中的“双遣双非”表达式,即道家通常使用的一类表达式进行详细深入的历史考察。我们归纳整理出道家“双遣双非”表达式包含四种具体的形式,即典型表达式、简化表达式、扩展表达式和极至表达式,我们按照历史发展的顺序揭示了道家的这些表达式的一个逐渐累积发展的过程,从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道家对这些表达式的使用逐渐变得自觉的过程,它们为佛教般若经典和中观学的翻译传入和广泛接受准备了思想和表述方面的基础。第九章是对道家特殊表达式的历史考察。这些特殊表达式从形式上划分可以分为二类:第一类直接属于否定式的表达式,表达式中含有明确的否定词语,其否定性质与“不一式”完全相同。这一类表达式在《老子》中的使用非常突出。第二类形式上属于“非肯定非否定”表达式,表达式中含有非肯定非否定词语,如“若”、“如”、“似”等,但从它们的思想实质来看,它们都是要否定对立双方的常识性区分,而更深的意思是对对立面双方的同时否定。所以其性质与“不二式”相同。道家的许多特殊表达式不仅发端于《老子》,并且本身在《老子》中有充分的表现,对特殊的表达式的揭示,使我们看清了《老子》在道家“大一”思想体系中的开创性的地位。我们的考察表明,《庄子》几乎大量使用了每一种表达式,并且是比较自觉的。《淮南子》的表述有了更高的自觉,它也大量使用了特殊表达式。而仅半部《老子指归》所使用的特殊表达式与《淮南子》基本相同。这说明,到《老子指归》时代,道家的“大一”思想及其表述方式应该是道家比较自觉的意识和行为了。佛教般若学和中观学的传入能够被中国文化迅速接受和发扬,与道家所做的长期准备及其自觉的程度有直接的关系。第十章是对道家肯定表述方式的考察。道家“大一”思想具有的彻底否定精神也必然在另一方面表现出全面肯定的品质,而反映在形式上,就表现为道家具有一些特别的双肯定表达式。道家在表述“道体”时往往用的是“双遣双非”表达式,而在表述“道相”与“道用”时,经常用双肯定表达式。这是因为“道体”本身超言绝象,认识它需要思维有根本的转化、蜕变,而表述它需要超越语言本身的二分性特点,所以,用否定表达式,特别是其中的“双遣双非”表达式,的确可以比较恰当地表述“道体”。而“道相”与“道用”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直接感受的、就是日常生活的对象、内容和情景,所以,它们本身就是与二分思维相应的存在,它们明显的表现就是事物的对立面。因为“道”没有偏私,所以用双肯定形式表述“道相”与“道用”,的确比较全面地反映出“道”的无私性与平等性。对“道体”的描述使用双否定性表达式,而对“道用”等的描述使用双肯定表达式,这是非常对称的方式。对双否定表达式以“不二”、“无二”等概念群进行概括,而对双肯定表达式以“两行”、“皆可”、“兼”、“并”等概念进行概括,也是必然的方式。本章还对道家论否定与肯定表述形式的关系作了整理。结语章是对道家“大一”思想以及表达式研究的概括和评价。我们对本论文论述的道家“大一”思想、境界与思维模式的内容概括为三个方面。第一,“大一”思想或“不二”思想,也可以称为无分别无差别思想或整体大全思想,是道家非常明显的核心思想,实际上,这就是“道”的基本的含义,当然也是核心的含义。第二,超越语言、感觉、思维的意识境界,这是“大一”思想的真实基础。“悟道”是道家整个价值观的中心,是道家教导的核心和归宿。第三,超越主客体二分、能所双泯的不二思维模式和否定性的思维方式等。对于表达式研究,我们揭示了各种否定的、肯定的和特殊的表达式所组成的独特的表述系统等,以如上述。在结语章,我们也讨论了道家“大一”思想及其基础在中国哲学史中的主干地位,也指出了道家“大一”思想及其基础在中国哲学史上的影响和研究它的意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