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弗雷德里希?奥古斯特?冯?哈耶克(Friedrich August von Hayek)是20世纪的著名经济学家和政治哲学家。本文拟就他的社会、经济思想的一些主要论点展开讨论,着重于其自由市场经济理论,在对其自生自发的市场秩序思想的建构、论证、主张做一系列梳理的同时,进行批判性研究。自由市场主义是目前经济理论中声音非常强大的一种主张。自17世纪始,自由主义的主张就一直是西方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诉求之一,而且,就一般而言,愈是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这种诉求愈是强烈,以致人们在思考自由与发达之间关系时,抽象掉了历史以及其他因素,甚至颠倒了因果关系,而把“自由主义”意识形态诉求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必要条件和充分条件。哈耶克无疑是自由市场经济的坚定捍卫者和自由主义思想的杰出代表。研究自由市场主义,哈耶克的思想是不可绕过的。同时,他还属于这样一类经济学家,即那些不但视经济学与某些具体的政治哲学问题(如产权、收入分配、集体选择、制度组织、专业化与一体化等等问题)有关,而且视经济理论可以为一些更一般、更抽象、更基础的哲学问题提供解答的“政治经济学家”。虽然我将在本文中指出哈耶克论著中的众多疑问和疏漏,并认为他的整个理论体系的基础非常不稳固,以至于构建于其上的理论大厦也岌岌可危,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将他视为一位大思想家和具有崇高学术素养的先行者。贯穿本文研究的指导思想有二:其一,哈耶克自发市场秩序理论的建构是立基于其知识论和自由主义理论之上的,若欲对其自由市场理论做深入研究,抛却这些基础,无异自蔽耳目,无法抓住其思想本质。故本文将以相当篇幅处理其知识论和自由主义理论;其二,哈耶克的理论体系与价值规范立足于自由主义,他本人也被视为社会主义最大的理论敌人,所以其思想主张与我国的传统意识形态显得格格不入,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在对其理论体系和价值规范中无法消解的矛盾与冲突进行批判研究的同时,借鉴吸收其可为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与改革实践所用的见解。本文的基本思路是,先整体概述哈耶克的思想体系,分别从认识论、理性观、自由观、法治观、文化进化观等方面对他的整个理论系统进行梳理,将他纷繁的范畴体系和理论结构内部的关系理顺,同时也大体将这个思想系统的脉络展现出来。然后按照由表及里的顺序,分别讨论他的理论大厦的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他对社会秩序中几个基本价值——如自由、民主、平等——的认识,这是他理论外层的部分;第二个层次是他的文化进化观,在这个层次上,本文着重从三个方面展开讨论,其一是文化进化论存在大量没有被解决的“技术”问题;其二是这种理论在哲学基础上会遭遇相互冲突的困境;其三是这种理论的应用无法解释现代社会秩序的产生以及社会制度的变迁。第三个层次是最深层的,即哈耶克的认识论与理性观,这是他文化进化论的基础,也是他整个理论大厦的基石。在这个层次上,本文主要从两个方面进行了讨论,其一指出哈耶克的主观主义认识论的思想源泉是靠不住的,无论是怀疑论还是先验论都存在内部逻辑上的问题;实践理性才是我们认识世界的科学方法;其二是探讨哈耶克的理性观在应用上的矛盾。最后是总结全文,通过将以唯物史观为指导的对自由范畴的重新表述,以及将马克思的社会发展观与哈耶克相对比,以资进一步理解认识世界的正确方法。本文共分六章。第一章是导论,主要说明文章的选题依据与意义,进行文献综述,界定研究的方法,介绍文章的整体构架、思路和主要内容,突出文章的创新,指出文章的不足。第二章“哈耶克社会、经济理论综述”,主要梳理哈耶克的思想体系,不加评价地重新展现他本人的思想。第三章是“自由市场经济秩序中基本价值的再考察”。哈耶克的整个理论体系是从经济学问题开始构建的,本章即讨论自由市场经济是否能服务于“自由”这一终极目标,进而实现人之平等。第四章是“论哈耶克的文化进化论”。文化进化论是哈耶克整个理论体系的支柱之一,也是他的一般行为规则和自发社会秩序论辩的依据,在这个基础上,他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法治观、自由观和自由市场经济理论。本章讨论了哈耶克文化进化论的进化机制的问题与哲学困境,并指出文化进化论的应用将产生与哈耶克的思想相矛盾的结果。第五章是“哈耶克有限理性观的认识论问题及其应用的矛盾”。有限理性观是哈耶克的认识论的集中体现,是哈耶克的理论建构的又一个基础,或者可以说,是他整个理论体系的根基所在。哈耶克的主观主义认识论在本章中得到了较详细地讨论;他对建构论理性主义的批判有合理的成分,但也有明显的误导;他将社会主义等同于计划经济的观点,自始便存在很大的问题;他所批判的社会主义是未被任何有影响的思想家所完整坚持过的理论空幻。第六章是“历史唯物主义视角下的自由与自发演化秩序问题”。本章回到正确的认识论——即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上来,并再次将哈耶克的思想与马克思的思想进行一些对比。在结语部分,本文讨论了哈耶克思想体系谬误的根源——二元论方法,并指出,这种建立在二元论方法基础之上的理论,有其不可忽视的价值,哈耶克在论及许多社会、经济问题时,也给我们提出了有益的警告,可被我们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