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王船山是明末清初的大思想家，他通解庄子所著《庄子解》，思想深邃贯通，在浩如烟海的庄学著作中独树一帜，堪称庄学经典。王船山解庄秉持儒家立场，同时又对庄学颇为赞许，他对《庄子》文本中多达205处论德进行了一分为二的诠解。一方面，王船山接受《庄子》对儒家“形名仁义”之德的批判，对儒家圣人概念加以完善；另一方面，王船山继承庄子之德“内充外符”的架构，从“浑天论”与“元气论”出发，将德的“充符”归结于“神气之凝”，并抉发“能移而相天”的主旨。本文将依托《庄子解》阐发王船山德论思想。王船山《庄子解》所透显德论，全文分三大部分展开：其一，探寻王船山《庄子解》德论思想的形而上根据。王船山认为庄子之学出于“浑天”，故船山德论亦立足于“浑天”独特体用关系；同时，王船山“元气论”认为，“浑天一气”呈现出形神等不同层次，这为船山德论提供了第二个形而上来源。其二，通过对儒道之德的简略梳理，概括出船山论德之内涵为“气之和”，并以“神凝”、“德充”等概念考察“德”的动态发展，也即正面的“德充神凝”同于天：外符无不宜；以及负面的“德外见固化”为仁义之迹：伤性害世。其三，论证船山德论“凝神”、“师天”的修养方法，由此引申而得高境界“至德之人”与理想社会图景“至德之世”：至德之世万物自治，船山以此历史地批判君王有为之治；至德之人既内圣又非内圣、既外王又非外王。总之，梳理《庄子解》所透显的王船山德论思想，不仅有助于厘清船山对庄子之德的诠解，也可以发现船山以儒家立场解庄、援庄入儒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