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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评章实斋“《春秋》经世”观

论文摘要

章实斋学业归极“经世”之旨,自言其生平著作有二桩,文史争义例、校雠辨源流。辨源流者,其志乃在为天下学术立纲纪,别其源流,考其得失成败,以有所救补,故必溯其源于道之全体。相较于传统一般学者,应该说章实斋心中有着极为清醒的学术流脉,而他自觉靠依史学的学术人生,正在于他对“史学”的本质有着全新的认识,即唯有“史学”才得称经世之学的微旨——专门成家之“撰述”皆为“史学”。六艺中《春秋》是后世诸史之源。鉴于宋学末流独尊德性,不务考索实学,又轻视辞章,章氏批评宋学束书不观、空言制胜,非徒无益世教,又启门户之争。故而章氏表彰即事言理、即器明道的史学以救其弊而息门户之争。实斋所处的乾嘉时代,汉学风气浓厚,上之者以道在六经、通经必先明训诂为由,疲精费神于编纂、辑佚、考索等文字和专门技业之琐细小节;等而下者斤斤于征信考实而不惜瞽昧灭裂著述之宏旨。针对前者,章实斋提出六经不足尽穷变通久之道,而贵史家随时发明;针对后者,实斋提出善读书贵在心知其意、论古能恕,神会专门之学之“别识心裁”,也即“史义”也。史之为《春秋》家学不贵在史事、史文之有一定法度,而贵乎“史义”。但前此史家对“史义”的体会都是善恶褒贬,乾嘉考史学派虽然疵议褒贬自任、擅加予夺的行为,但并未能如章实斋那样从史学本身的性质上做出深刻反省。章氏不仅否定史家能以一己之好恶来评陟历史,而且强调即使史家有基本的是非之心,其“区区之明”也不足凭恃,故而慎重提出“史德”问题,认为史文虽成于史家之笔,但史之义本出于天,史家当慎辨天人之际而谨于“《春秋》因笔明削之旨”。因此之故,史家之“史德”、“史识”、“心术”问题被慎重提出来,而传统强调“《春秋》善善恶恶、褒贬与夺”之史义也被转换成强调“《春秋》谨严”,在考据派史学和义理派史家中求得一个中正公允的平衡点。由此可见,章氏正是站在学问“经世”的宏大立场上鸟瞰古往今来的学术流别,推究利病,从而对清世的宋学、汉学及辞章学都提出了建设性的批评意见而归宗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