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随着出土文献的出现，“前《周易》”的易学史料就更为丰富了。因此在探讨《周易》卦爻的起源时，就可以进行更全面地把握。本文将历代及当代关于卦爻起源的讨论分成两个方向——观象立卦和揲蓍成卦。古代以《周易正义》和《周易本义》为代表，现代以生殖崇拜说和数字卦说为代表。之所以存在这样的分歧，根源于卦爻本身所具有的象与数的性质。由于两者都能在卦爻本身找到其内在根据。因此需要分别对这两个方向做深入的探讨以证其合理程度。关于揲蓍成卦，即认为卦爻是由筮数演变产生的，主要存在两个主要观点，一个是古代的图书之学，一个是现代的数字卦说。图书之学在阴阳与数的理论证明做了大量的工作，不仅在义理上解释卦爻的生成过程是符合一定逻辑的，在时间上也符合卜筮历史的发展。但“河图洛书”的文献真伪性是存在问题的，并且阴阳奇偶的推排与经卦说不符，即无法说明三画与六画的必然性。数字卦是筮占的记录，是易卦的一种较早的表示方式，并且是筮法演变发展后的成熟产物，这就在文献上确证了阴阳与数与筮有着直接的关系。但其缺点与图书之学一样无法证明为什么不多不少取六画。关于观象立卦，即认为卦爻是通过观象而得来的，观象立卦说预设了一个不证自明的圣人天道观。这导致后代学者常常没有分清楚观象立卦之象与设卦观象之象，以致在探讨卦爻起源上常会出现因果颠倒的情况。通过分析《易纬》、《周易正义》及现代易学从象的角度阐释卦爻起源的论述，我们发现观象立卦所观之象是天地万物，鸟兽人物，包含天地人三才之万物之象，它是一个整体的动态的直观，而设卦观象则是一个具体的静态的联想或类比。立足观象立卦，在逻辑上较好地处理了卦爻的结构，但对于阴阳爻的来源则是基于一个自明的未经证明的对象。在综合分析关于卦画起源论述的两个方向后，我们发现前者较合理地解决了阴阳的来源问题，后者使阴阳二画与三画之八卦、六画之六十四卦形成一个较符合逻辑的整体。不管是揲蓍还是观象，他们都基于一个前提，即易为卜筮之书。经过对揲蓍成卦的进一步考察，我们发现关于卦爻的阴阳性是由《易》之筮法即筮数的不断演化产生的，并且随着筮法的不断成熟终确立了以“—”代表阳爻和以“--”代表阴爻的阴阳爻。对观象之三才说的进一步考察，我们发现《周易》或《易》作为贯通天人的卜筮之书，而“卦”既然做为吉凶的判断依据，定然会接受一个为史巫所普遍接受的以天地人为三才的世界观。笔者认为，易作为以卜筮为形式的天人之学，在象的方面，它继承了中国古代由来已久的三才观念并应用于卦爻的表示，在数的方面，它创新了中国古代的卜筮之法并发展出奇偶阴阳以作为卦爻的基本构成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