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企业制度演进理论是古典经济学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然而，自马歇尔之后，新古典经济学在边际主义的大旗指引下开始对古典经济学进行形式化的工作，在此基础上产生的主流经济学注重数学工具的运用，在逻辑上日益严谨和完善。遗憾的是，新古典经济学也因为边际分析方法无法对分工理论有效地进行形式化，于是也无法对企业制度演进理论进行形式化的发展。 科斯在其著名的论文《企业的性质》中敏锐地观察到，在新古典经济学中，企业是既存的一个“黑箱”，或者是一个交易的基本单位，新古典经济学没有说出企业从那里来，到那里去的过程，没有指出企业内部特殊的组织结构是什么，是什么原因形成的。斯蒂格勒将科斯的观点总结为科斯定理：当交易费用为零时，产权的初始界定不会影响经济效率。科斯的本意是引起人们对正的交易费用的注意，因为这是真实世界的现状，正因为有正的交易费用，制度安排才是至关重要的。追随科斯之后，众多的经济学家置身于新制度经济学的研究中去，但是大多数理论都没有从分工出发，找到一条能够窥见企业制度理论全貌的视角和方法。 美籍华人经济学家杨小凯在对古典经济学和新古典经济学研究的基础上进行反思，找到了问题的症结：边际分析可以对线性问题求最优解，最优解只能是内点解，但分工理论求解是非线性规划，非线性规划中最优解既可是内点解也可以是角点解。所以要正确地刻画分工理论，还需要用一种新的数学方法即超边际分析的方法来完成。在分工理论中间，个人的身份选择意味着不同的制度存在形式，这种选择只能用超边际分析进行决策。运用超边际分析的方法，杨小凯、黄有光等人恢复了古典分工思想，秉承科斯定理有关交易费用的要义，发展了一门新的经济学，叫新兴古典经济学。新兴古典经济学的超边际分析，为分析企业制度演进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思维框架。 本文在对新兴古典经济学分工理论进行阐释的基础上，力求从定性的角度，系统地描述企业制度演进的过程：在最终产品交易费用极高的情况下，人们不会选择分工，自给自足是最优选择，此时企业不会出现；当最终产品交易费用降低到可以从分工中得到额外的好处时，人们倾向于进行分工，但是市场也可以组织分工，企业仍然不一定会出现；只有当中间产品出现，而且中间产品交易费用很高，而劳动力市场交易费用很低的情况下企业才会出现，原因是如果中间产品交易费用低的话，市场仍然可以自发地组织分工，而且这种组织方式是最优的选择，而即便中间产品的交易费用很高，也不必然会产生企业，因为企业出现必须有劳动力市场的出现，只有当用劳动力市场取代中间产品市场合算的时候，企业才会出现。 在新兴古典经济学企业制度演进理论的启发下，本文还对中国企业制度演进中的一些现实问题进行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