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近代以降，西方的猛烈冲击致使中华民族遭遇严峻的生存危机，从而激起中华民族的生存焦虑。承载着深沉的民族焦虑，“内圣外王”作为实现民族复兴的一条思路，成为一个重大的现代学术专题，并集中表现为现代新儒家的“内圣开出新外王”命题。但是，“内圣开出新外王”的思路存在着诸多问题。例如，它的一个基础条件——“内圣外王”本身能否成立——尚存在争议。所以，本文主要论证“内圣外王”的根据。 从历史渊源看，“内圣外王”并非儒家或者道家独有的思想，其源头应回溯到周文道统，远绍黄尧舜禹。本文由此出发，层层清理“内圣外王”的思想根据。 从运思的进路看，“内圣外王”乃建基于天道心性的观念： 君子内圣而外王，乃是说君子德化常人。常人之被德化，实质上是常人返求诸己，复归内圣。因此，君子之外王，乃是使常人复归内圣。内圣的直接根据是性善。性何以善?因为人性本于天道。天道发用流行，一以贯之地显示，此即“天命之谓性”，“立人之道日仁与义”。此即所谓“明德”。 明德是“自是”、“自成”的自然心。自然心又是心性论的直接根据。天道因其显示为自然心，而为终极根据。 明德之自然心能自行遮蔽与解蔽。自然心之解蔽与呈明，即所谓内圣。内圣就是显示天命之性于视听言动，所以履仁践义，便归属天道而当下超然。具体分析如下： 道在原初意义上是静的：道之静显示为性之静，“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性自动而为心，心接物事而生情。若心沉溺于物事而自行遮蔽，即“蔽于物”，则恶：若心自行解蔽而呈明，即“明明德”，则善，此即内圣。这里的“善恶”不是通常伦理学意义上的善恶，而是明德的呈明与遮蔽。呈明是明德之本然，即善;遮蔽则是背离本然，即恶。如此解释“性善情恶”，则可避免陷入心物二元论，而实现性与天道的一以贯之。 根据自然心，可以知道“内圣”、在德化意义的“外王”和“为政以德”都没有必然性，而只是非必然可能。 根据自然心，可以知道德性与权力是断然分离的，这是理解“内圣开出新外王”问题之一即内圣开出民主政治的关键;可以知道内圣外王不等于政治，而是无政之政。 根据自然心还可以知道，牟宗三的“良知坎陷”说把自然心被夺为道德心，试图从道德心开出民主和科学，使得问题在提出之际就意味着是不可解决的。关键词内圣外王天道自然心显示一贯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