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摘要
“利他性”是进化生物学中自达尔文以降中的重要问题,对这一问题的关注源于对人类道德本质的思索。本文的主题是关于利他性研究对于环境伦理学中道德扩展的意义问题。通过对利他性的起源、特征及其进化等问题的定性讨论,形成关于利他性是人的本质属性之一的认识,进而为环境伦理学中将人类的道德关怀扩展到自然的理论目的进行合理性的辩护。这里简要地讨论了四个问题:利他性是否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利他性是否是人的本质特征?利他性如何能够在严酷的生存竞争的环境中存在并进化?利他性与道德扩展的关系是怎样的?利他行为是普遍存在于人类社会和其他群居动物中的现象,是社会性生物在自然选择的过程中不断适应环境变化而发展出来的一种互惠合作基础上的选择性行为,是特定群体中个体与个体之间、个体与群体之间为实现个体和种群基因的成功遗传和种群更好的生存状态,并获得较其他动物物种更强的生存竞争优势而结成的一种互利合作关系。人类是地球自然中依靠自身高度发达的智慧适应环境的生物。远古人类祖先在自然界资源的有限性和生存竞争的现实压力下,结成了人与人相互依存的社会关系。为了促进自身种群更好地存在与发展,人类族群不断地追寻着关于自然与人的本质及其演化规律。其中,对人的本质的认知决定了人在自然中的形象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作为自然界中的道德物种,人类在漫长的自然选择过程中走上了一条文化进化的道路。利他性是道德的本质,在长期的自然进化史中随着人类种群规模的扩大而不断扩展,从具有血缘关系的亲族个体向非血缘关系的个体扩展,进而在新的生态学的基础上,将自然纳入人类道德关怀的范围内。环境伦理学试图通过对人与自然之关系的哲学反思,在人与自然之间建立起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道德关系;它主张在自然生态系统中,人与其他非人类生命具有相同的存在主体和道德主体身份。这种将人类的道德关怀扩展到自然的理论主张,实质上是追问人的本质的哲学人类学传统在当代的复兴,是人类道德进化史中的第三次超越。道德是人类的生存方式,道德进化的目的是要保障人类所处的地表白然生态系统的大化价值,即保证生态系统的稳态,从而有效推动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协同进化。实现这一目的的过程所表现出来的外在形式,就是人类道德关怀的扩展。因此,道德的进化本质上是利他之爱所关怀的对象随着时间而渐进地发生空间结合形态变化的过程。